阿绿是个谨慎的人,从小就是,最近她又要换窗帘了。她一般要做什么会从一年前开始筹划,货比全城,她就跟猴皮筋似的,越抻越长,最后手一松,嗖的一下猴皮筋出去了,但一准没了弹性,拉的时间太长了。你说要进什么大物件这么琢磨也情有可原,但买个脚垫、筷子、案板、纸盒子也到处遛实在让人绝望。阿绿前天发话让我陪她去买的是窗帘环,她打没买房子就向往着那扇外飘窗,说可以像猫一样躺在窗台上晒太阳。咱也不知道待那儿有什么美的,一失足再掉楼下去,想晒太阳去平台或者直接坐楼底下不得了?但阿绿说了,我从来不敢推脱,因为我打小就欠她的。

这事得往前捯十来年,那时候我们还上学,并且亲密地睡在一个屋子里。因为不是一个专业的,所以也就睡觉的时候才能遇到,当时很奇怪,在我们大考之前急需睡眠的时候,阿绿一到半夜就上厕所,而且走了不关宿舍门,拖鞋趿拉得倍儿响,有时一晚上得去两次,弄得我们集体神经衰弱。因为当时不熟,我和上铺窃窃私语,是不是阿绿得了什么病,上铺特别懂医,拍着床帮子小声说:“肯定有病,我看像前列腺炎,我爷爷以前也这样。”我当时只知道扁桃腺炎,在黑暗中觍着脸问人家:“前列腺管干吗的啊?”上铺打着哈欠倒在自己床上:“咳,管内分泌失调呗。”很多年以后我们才知道女的压根儿不长那东西,哪像今天的报纸整天给咱们普及前列腺知识。

后来阿绿的行为引起了民愤,几个人找她谈也谈不出结果,最后大家决定在她半夜去厕所的时候装鬼,以暴制暴。我现在想不起来我参与了多少,馊主意是不是我出的,但那天晚上确实有了成效,让阿绿彻底搬出了宿舍。事情是这样的,寝室中间有一根晾衣服的铁丝,我们把一件白大褂挂在衣服架上,同时将一根绳子也拴在上面,绳子头由上铺拽着,因为她离门最近。阿绿半夜出去以后有人吹了口哨,她们把准备的衣服挂好,不知道谁还拿报纸糊了顶帽子戴在衣架上,我们都支棱着耳朵,比阿绿都紧张,随着她进屋把门当地关上,上铺开始迅速收线,那白衣服摇摇晃晃直奔阿绿面门而来,她愣了几秒钟,没叫,但哭着跑了。那一夜,我们都没睡,互相指责,转天我去找阿绿道歉,她原谅了我们,但再也不住宿舍了。

阿绿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吓得落了毛病,听说她半夜不再上厕所了,她迷上了数数。阿绿最害怕年终会演之类的大型活动,因为我们一般大呼小叫,眼睛都盯着台上,她不,她挨排数人数,倍儿有耐心,一遍没数对,人家来二遍。我们都不敢在她面前梳头或者望天什么的,怕她劲儿一上来非数头发或者星星不可,她倒没事,看的人得跳河。后来她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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